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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

江夏赠韦南陵冰

江夏赠韦南陵冰

江夏赠韦南陵冰注释


【二千石】郡守俸禄为二千石,即月俸百二十斛。世因称郡守为“二千石”。《史记·孝文本纪》:“臣谨请(与)阴安侯列侯顷王后与瑯玡王、宗室、大臣、列侯、吏二千石议。”《汉书·循吏传序》:“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叹息愁恨之心者,政平讼理也。与我共此者,其唯良二千石乎!”颜师古注:“谓郡守、诸侯相。”晋葛洪《西京杂记》卷一:“京师大水,祭山川以止雨,丞相、御史、二千石祷祠如求雨灋。”宋宋□《新编分门古今类事·文翁掷斧》:“翁呪曰:“吾得二千石,斧当著此。”因掷之,正中所欲处。后果为蜀郡太守。”
【如堕烟雾】南朝宋刘义庆《世说新语·赏誉》:“王仲祖、刘真长造殷中军谈,谈竟俱载去。刘谓王曰:‘渊源真可!’王曰:‘卿故堕其云雾中。’”殷中军指殷浩,字渊源。后以“如堕烟雾”、“如堕烟海”形容茫然不得要领或认不清方向。梁启超《读日本县志书后》:“茫茫如堕烟雾,瞪目撟舌不能语。”毛泽东《矛盾论》四:“万千的学问家和实行家,不懂得这种方法,结果如堕烟海,找不到中心,也就找不到解决矛盾的方法。”典
【鹦鹉洲】省武汉市西南长江中。相传东汉末江夏太守黄祖长子射在此大会宾客,有人献鹦鹉,祢衡作《鹦鹉赋》,故名。后衡为黄祖所杀,葬此。自汉以后,由于江水冲刷,屡被浸没,今鹦鹉洲已非宋以前故地。唐崔颢《黄鹤楼》诗:“晴川歷歷汉阳树,芳草萋萋鸚鵡洲。”元白贲《鹦鹉曲》:“儂家鸚鵡洲边住,是个不识字渔父。”清孔尚任《桃花扇·投辕》:“你看城枕著江水滔滔,鸚鵡洲阔,黄鹤楼高。”参阅宋陆游《入蜀记》。
【山公醉】同“山简醉”。唐孟浩然《裴司士见访》诗:“谁道山公醉,犹能骑马廻。”前蜀韦庄《春暮》诗:“不学山公醉,将何自解颐。”
【黄鹤楼】故址在今湖北省武汉市蛇山的黄鹤矶头。相传始建于三国吴黄武二年(公元223年),历代屡毁屡建。解放后建长江大桥时已拆除,楼前塔已迁至附近的高观山。1985年在今址(蛇山西端高观山西坡)重建落成。古今诗人题咏者甚众,以唐崔颢、李白之作最著名。《元和郡县图志·江南道三·鄂州》:“城西临大江,西南角因磯为楼,名黄鹤楼。”唐崔颢《黄鹤楼》诗:“昔人已乘黄鹤去,此地空餘黄鹤楼。”唐李白《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》诗:“故人西辞黄鹤楼,烟花三月下扬州。”宋陆游《入蜀记》卷五:“黄鹤楼,旧传费禕飞升於此,后忽乘黄鹤来归,故以名楼,号为天下絶景。”
【大宛马】国所产的良马。《史记·大宛列传》:“大宛在匈奴西南……多善马,马汗血,其先天马子也。”后以泛指骏马。唐高适《送浑将军出塞》诗:“控弦尽用阴山儿,登阵常骑大宛马。”唐李白《江夏赠韦南陵冰》诗:“昔骑天子大宛马,今乘款段诸侯门。”

江夏赠韦南陵冰赏析


  唐肃宗乾元二年(759),李白在长流夜郎途中遇赦放还,在江夏(治所在今湖北武汉市武昌)逗留的日子里,遇见了长安故人、当时任南陵(今属安徽)县令的韦冰。在唐肃宗和永王李璘的夺权内哄中,李白成了牺牲品,蒙受奇冤大屈。现在刚遇大赦,又骤逢故人,使他惊喜异常,满腔悲愤,不禁迸发,便写成了这首沉痛激烈的政治抒情诗。     诗一开始,便是一段倒叙。这是骤遇后对已往的追忆。安史乱起,你远赴张掖,我避地三巴,地北天南,无缘相见。而当叛乱初平,肃宗返京,我却琅当入狱,披霜带露,长流夜郎,自觉将凄凉了却残生。想起长安旧交,此时必当随驾返朝,东风得意,而自己大约只能在梦中会见他们了。谁料想,我有幸遇赦,竟然又遇见无望相会的长安故人。这实在令人喜出望外,惊讶不已,简直不可思议,茫然如堕烟雾。李白是遇赦的罪人,韦冰显系被贬的官员,在那相逢的宴会上,人众嘈杂,彼此的遭遇怎能说得了、道得清啊!从开头到“苦心”句为一段,在概括追叙骤遇的惊喜之中,诗人寄托着自己和韦冰两人的不幸遭遇和不平情绪;在抒写迷惑不解的思绪之中,蕴含着对肃宗和朝廷的皮里阳秋的讥刺。这恍如梦魂相见的惊喜描述,其实是大梦初醒的痛心自白。爱国的壮志,济世的雄图,竟成为天真的迷梦,真实的悲剧。     诗人由衷感激故人的解慰。昨天的宴会上,衣绣的贵达为自己斟酒,礼遇殊重。但是,他们只是爱慕我的才名,并不真正理解我,而我“病如桃李”,更有什么可讲的呢?当然,“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”,世人终会理解我的,对于我的今昔荣辱,就得到故人的了解。前些时听到了南平太守李之遥一番坦率的真心话,使人豁开胸襟;今日在这里又得闻你的清正的言论,真好象深山拨开云雾,使人看到晴朗的天空,驱散了心头的苦闷。从“昨日”句到“四望”句这一段,诗人口气虽然比较平缓,然而却使人强烈感受到他内心无从排遣的郁结,有似大雷雨来临之前的沉闷。     最后一段,笔势奔放恣肆,强烈的悲愤,直泻而出,仿佛心头压抑的山洪,暴发了出来,猛烈冲击这现实的一切。人闷,心闷,苦痛,辛酸,接连不断,永远如此。我只有借酒浇愁,痛饮它二千石。汉代韩安国身陷囹圄,自信死灰可以复燃,我为什么不能呢?晋朝山简镇守襄阳时,常喝得酩酊大醉,“复能乘骏马,倒著白接(《世说新语。任诞》),别是一番贤主人的风流倜傥之举。而李白喝的是苦闷之酒,孤独一人,自然没有那份闲适之情了,所以酒醉也不能遣闷。还是去遨游山水吧,但又觉得山山水水都象江夏附近著名古刹头陀寺一样,充斥那苦行的僧人气,毫无乐趣,不称人意。那么,哪里是出路,何处可解闷呢?倒不如乘船飘游,招唤乐妓,鸣笳按鼓,歌舞取乐;把那曾经向往、追求的一切都铲除掉,不留痕迹;把那纷争逞雄的政治现实看作一场梦幻,不足介怀;就让歌舞来宽解离愁吧!诗人排斥了自己以往自适的爱好,并非自暴自弃,而是极度苦闷的暴发,激烈悲愤的反抗。这最后十四句,情调愈转越激烈。矛头针对黑暗的政治,冷酷的现实。     “我且为君捶碎黄鹤楼,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”,是本篇感情最激烈的诗句,也是历来传诵的名句。“黄鹤楼”因神仙骑鹤上天而闻名,“鹦鹉洲”因东汉汉末年作过《鹦鹉赋》的祢衡被黄祖杀于此洲而得名。一个令人向往神仙,一个触发不遇的感慨,虽然是传说和历史,却寄托了韦冰和李白的情怀遭际。游仙不是志士的理想,而是失志的归宿;不遇本非明时的现象,却是自古而然的常情。李白以知己的情怀,对彼此的遭际表示极大的激愤,因而要“捶碎黄鹤楼”,“倒却鹦鹉洲”,不再怀有梦想,不再自寻苦闷。然而黄鹤楼捶不碎,鹦鹉洲倒不了,诗人极大的愤怒中包含着无可奈何的悲伤。   这诗抒写的是真情实感,然而构思浪漫奇特。诗人抓住在江夏意外遇见韦冰的机缘,敏锐觉察这一意外相遇的喜剧中隐含着悲剧内容,浪漫地夸张地把它构思和表现为如梦觉醒。它从遇赦骤逢的惊喜如梦,写到在冷酷境遇中觉醒,而以觉醒后的悲愤作结。从而使诗人及韦冰的遭遇具有典型意义,真实地反映出造成悲剧的时代特点。诗人是怨屈悲愤的,又是痛心绝望的,他不堪回首而又悲慨激昂,因而感情起伏转换,热烈充沛,使人清楚地看到他那至老未衰的“不干人、不屈己”的性格,“大济苍生”、“四海清一”的抱负。这是诗人暮年作品,较之前期作品,思想更成熟,艺术更老练,而风格依旧,傲岸不羁,风流倜傥,个性突出,笔调豪放,有着强烈的感情色彩。 (倪其心)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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